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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旸摇摇头:“我有必要知道吗?”
韩飞鹭:“有必要,因为和周颂杀死邵东成的动机有关。”
邵旸:“给我点提示。”
韩飞鹭看着他的脸,很气馁地现自己无法分辨出邵旸是不是在装糊涂:“我没兴趣讲故事给你听。如果你当真不知情,那就一直当一个糊涂蛋好了。”
邵旸:“你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周颂杀死了我爸?”
韩飞鹭:“我没说周颂是凶手。”
邵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可你是为了周颂来找我,不是因为周颂杀死了我爸,是为了周颂这个人本身。或者这样说更合适,你来找我,是为了了解周颂。”
韩飞鹭很不爽被他看穿自己的心事,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对了:“你和周颂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你们相识多年,我想听听你口中的周颂是个什么人。”
邵旸一针见血道:“你在害怕。”
韩飞鹭面色沉郁:“我害怕什么?”
邵旸:“害怕我说出答案。”
韩飞鹭:“我只是让你说一说你眼中的周颂,没有问你任何问题。”
邵旸勾起唇角:“你果然害怕,你甚至不敢直接问出你心里的疑问。”
韩飞鹭神情紧绷:“不要跟我绕弯子,有话直说。”
邵旸:“你想问我的是:周颂是否和迟辰光一样,是天生的恶魔。”
韩飞鹭:“难道你知道答案?”
邵旸:“我和邵东成,兰岚和兰兆林,我们的例子就足以说明一切。”
韩飞鹭:“不怎么有说服力。”
邵旸:“你认为周颂会是例外吗?”
韩飞鹭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良久,自嘲一笑:“我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你能给我答案。”
他起身就走,不留一词。
在他走到门口时,邵旸突然说:“我看到了。”
韩飞鹭回头看着他:“什么?”
邵旸:“十几年前,在学校后门,我看到周晗去学校接周颂。”
韩飞鹭往回走,站在他面前:“说清楚。”
邵旸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微妙的笑意:“十五年前,迟辰光的别墅失火前一天,周晗去学校接周颂放学,要带他去郊外的别墅,只带周颂一个人去。”
韩飞鹭:“不对,周颂和周晨全都去了。”
邵旸:“没错,他们全都去了,因为周晨藏在了周晗的后备箱里。周晗本把周晨留在家里,但是周晨趁她不注意,藏在后备箱。”
韩飞鹭:“你怎么知道?”
邵旸:“那天放学后,我从后门离开学校,看到周晗的车停在路边。周晗问我周颂在哪里,我告诉她,周颂还在操场踢球。然后她进入学校去找周颂,我正想走,听到后备箱里有动静,车盖被人从里面推开,是周晨躺在里面。我问他,为什么藏在后备箱里,他回答我,妈妈要带弟弟去郊外别墅,不肯带他,他想偷偷跟着去。”
说到这里,邵旸停下来笑了笑:“所以你听懂了吗?那天周晗本打算带周颂一个人去郊外别墅,在她的计划里,她想放火烧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周颂。”
韩飞鹭:“你怎么知道周晗的计划是放火烧别墅?”
邵旸:“我猜的。”
韩飞鹭:“你猜的?”
邵旸:“如果周晗的计划不是有去无回,她不会留下周晨。在我得知别墅失火的第二天,我就猜到周晗是想放火烧死周颂,至于那场大火为什么没有烧死周颂,反而烧死了她和周晨,其中原因只有周颂一个人知道。”
韩飞鹭终于得到了答案,但是并没有为此而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他走出会见室,在楼道里和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擦肩而过,律师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韩飞鹭,转回头时看到邵旸被民警押着从会见室走了出来。
他和邵旸短暂地对视一眼,然后走进旁边一间卫生间。很快,邵旸跟了进来,民警站在门外等待。他和邵旸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流水声遮住了他们的说话声。
邵旸在水流下洗手,低声道:“转告你老板,我同意合作,我们可以联手把周颂送进地狱。”
说完,他扯出两张纸巾把手擦干,离开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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