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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劝劝柔柔,就说,她不回来,冬子会死的。你这么说,柔柔就会心软了,就会回来了。”,豆豆天真地说,纪景年笑笑。
心疼这个孩子。
***
每天窝在屋子里画婚纱,是她最主要的事。
一个月过去,她快把父母的样子忘了,有时候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前一分钟做的事,下一分钟就忘了,每天过得手忙脚乱。
不敢出门,怕走丢,每天只在公寓里活动。
她还记得苏冬城,还记得过去的一切,她感觉,这一次变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
这次应该会懂事很多,见到苏冬城一定不会对他死缠烂打的。这样最好,每天都在告诫自己,如果见到他,一定不要留恋不舍,要放手,让他自由地过活。
最近,在电视上看到过他,附近的一座城市的广场开业,作为老板的他,出席了开幕仪式。
他身边跟着周蕊,好像苏家和周家在生意上还是有往来的,看到他们在一起,她觉得很般配。其实,那个周蕊挺适合他的。
端庄大气的女人,一定很体贴,很会照顾人。
听到从厨房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她回神,连忙跑了过去,“啊——”,锅上煮的粥溢了出来,锅盖被蒸汽顶得高高举起,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吓得惊呼。
本来她是会煮粥的,但是,刚刚忘记了,所以铺锅了。
连忙冲了上前,将汤锅端开,难免的,汤汁溅洒到身上、手背上,一阵灼痛,“哗啦”一声,汤锅被她丢在了地上,地板上热气腾腾,她脚背上也被淋到了滚烫的汁液。
“嘶——”好痛啊!
她皱着眉,倒抽口气,这时,一股刺鼻的煤气味传来,她这才想起去将瓦斯炉关上。
“嘶……”,手背脚背疼得难受,她脱掉拖鞋,赤着脚,出了厨房,这时,外面的门铃声也响了,连忙去开门。
“柔柔!”
沈慧站在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她,激动地喊,纪芯柔皱着眉看着她,脑子在努力地思考,“柔柔,我是妈妈呀!不认识妈妈了吗?!”,沈慧心酸地问。
“妈——妈——”,她低喃地喊,动作缓慢地开了门。
“是,我是妈妈!别怕孩子!”,沈慧感觉女儿的情况似乎又严重了些,在心里叹息,进了屋,将东西放下,转身时,才意识到纪芯柔手脚的狼狈。
“柔柔,你怎么了?!”
“烫着了?!”,沈慧上前,连忙问,她尴尬地点头,“煮粥……忘了……”,她笑着说,沈慧进了厨房,还未散去的煤气味让她蹙眉,连忙将厨房的窗户打开。
“你这孩子!你怎么自己做饭?!妈妈不是说了,让你订饭的吗?!”,沈慧出来,看着女儿,心疼地说,让她在沙上坐下,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帮她脱掉袜子。
“妈妈……我,不疼……”,她说话也有点不利索,懂事地说,怕妈妈担心。
沈慧叹息,“还好,烫得不厉害,妈妈给你上点药膏,柔柔,以后不要做饭了,知道吗?妈妈打算留下,在这照顾你。”。
“不要——他会知道的——”,纪芯柔捉着母亲的手,激动地说。
沈慧帮她上药,叹着气,“傻孩子,冬子是多有能耐的一个人,想找你还不容易?我们猜,他早知道你住在这了,之所以没找你,是听你的话了。”,沈慧叹息着说。
他知道了?
纪芯柔心惊地想,知道她在这,没有来找她,是真的听她话了?
这样好,这样最好!她该高兴的!嘴角上扬,看着母亲,“妈,他过得好吗?”,忍不住关心地问,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
“哎……怎么可能好!每次豆豆打来电话,总会说,爸爸又在喝酒!柔柔,冬子他心里更苦啊。”,沈慧心酸地说,作孽啊,让两个孩子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他为什么要喝酒,喝酒伤身体的!”,她激动地说,心里很不淡定。
“因为你啊,想你吧。”,沈慧语重心长地说,起了身,坐在她身边。
她偎进了妈妈的怀里,“我也想他,很想很想……我不能见他……”,她喃喃地说,无助地趴在妈妈的心口,像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沈慧无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
晚上洗了澡,豆豆打来电话,母子俩聊着天,“柔柔,还记得我生日是多少号吗?”
“十一月……十……”,她回答,努力思考,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的日期。
“是十一月十八号!”,豆豆大声地说,然后继续考她问题。
在豆豆问她有关苏冬城的问题时,她居然能准确地说出每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