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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泥扬尘什么的,通过呼吸进入肺部,排不出来,就一直积累着,最终导致阿贵叔咳嗽。”
“我听明白了!”张桂花猛地一拍大腿,又杵了杵男人的后背,“难怪你每次出去干活回来,这毛病都得加重。”
“你想想,和你一块干活儿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有这个毛病!”
她这么一说,丁阿贵也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他们这伙草台班子搭起来的建筑队,几乎人人都有这个毛病,就今天,村北头的张老三,咳着咳着,还咳出了一滩血,黑红黑红的,看着可瘆人了。
丁阿贵还担心,生怕自己哪一天也会变成他那样儿,没想到柳暗花明,竟让他遇见个小神医。
“叔,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回去吃着。这半个月,暂时别干活,等治好了病再说。”
担心他急着挣钱,岳云芷又多啰嗦了两句,“您这病现在只是初期,吃几副药就能痊愈,以后注意防范也不会复,要是耽误了,展成尘肺病,就麻烦了。”
“丫头你放心,我肯定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干活!”
张桂花不懂什么是尘肺病,但瞧着她凝重的脸色,猜也能猜到,肯定是不好的病。
钱虽然重要,但命没了,挣再多钱也没用。
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云芷丫头,婶子也不知道该给你多少钱。”说着,张桂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纸糊的红包塞给她,“这是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她和当家的商量过,五块钱,和仁医堂老大夫出诊的价格一样。
没想到她会给钱,岳云芷吓了一跳,连忙把红包还回去,“婶子,这钱我不能要。”
“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更何况,也就您信任我,才敢用我的方子。这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要反过来骂我吹牛呢!”
“这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张桂花笑的很不拢嘴,“明明是我们受了你的恩情,让你这小嘴一说,倒成你占我们便宜。”
“不管怎么说,这钱你得拿着!你好良哥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婶子让他再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岳云芷记得丁好良,几年前去南方,自己做了点小生意,算是第一批迎着改革春风,下海创业的人。
她心念一动,说道:“婶子,这钱我真不能要,您要是非得谢我,能不能让好良哥回来的时候,帮我捎些东西?”
“等好良哥回来,我再把钱给他。”
“什么钱不钱的,你这丫头,不让婶子跟你客气,你倒是跟我客气起来了!”张桂花佯怒着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好良哥别的没有,就有一膀子力气,你要带什么尽管说,到时候全让他扛回来。”
“那婶子等等我!”
岳云芷就用刚刚写方子剩下的半张纸,刷刷刷列出一串单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几味北方没有的药材或是药材种子,全都是秦母和秦修则后续治疗需要用到的。
她下午还愁买不到这些东西,正瞌睡呢,枕头就送来了。
张桂花把小纸条叠了叠,仔仔细细地放进口袋里收好,“丫头放心,婶子明儿就去镇上拍电报,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
丈夫的病有指望了,她离开的秦家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坐在门口老树下城下的街坊邻居们,看了忍不住问上一嘴:“阿贵家的,这是有什么喜事儿?”
“可不是喜事儿么!天大的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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