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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忽然就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1dquo;阿瓒，其实我很好的。”她无厘头地说了句，&1dquo;真的。之前因为生病才有点古怪。可我其实很好的。”
&1dquo;我知道。”他想起了要说的话，&1dquo;你不要紧张。生病没什么，我不在意。”
他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她撞上他的胸膛，手心摁在他心口，触着炙热紧实的肌肤，感受到他的心在跳动。
她还想离他再近一点，把耳朵也靠过去，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心安了。
他说：&1dquo;我也有我过不去的坎，和你一样。”
宋冉没做声，安静等了好一会儿，可李瓒没有继续说。
她说：&1dquo;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时间还很长。”
他低笑：&1dquo;好。”
&1dquo;阿瓒，我想给你讲一个小鸟和大树的故事。”
&1dquo;你讲。”他稍稍调整姿势，低下头，将脸埋在她脸蛋旁，闭上了眼。
&1dquo;从前有只小鸟受了伤，从天上掉落。一棵大树接住它，收留了它，为它遮风挡雨。小鸟翅膀好了，在大树身上安了家，天天为大树唱歌，给它讲外边的故事。直到冬天，小鸟要去南方过冬，临别前跟大树说，明年春天我回来找你。
可等到春天小鸟再回来，树被砍走，只剩下树桩了。”
李瓒低声呢喃：&1dquo;然后呢?”
&1dquo;小鸟问隔壁的小草，我的大树呢?草儿说，大树被伐木场砍掉了，你去伐木场找吧。小鸟飞去伐木场，看到很多圆滚滚的树干摞成山。没有一棵是她的大树。它于是问树干，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大树?树干说，你的那棵被送去火柴厂了。小鸟又飞去火柴厂，生产线上全是一盒盒的火柴。它问火柴，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大树?火柴说，你的大树做成的火柴卖到商店里去了。它又飞去商店。”
李瓒睁开眼睛，问：&1dquo;被人买走了?”
&1dquo;嗯。最后一盒也在几天前被卖走。小鸟太累了，飞不动了，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它翅膀全打湿了，快要掉进泥地的时候，看见森林小屋里有火光。它飞进去掉在桌上。桌上亮着一根蜡烛，一盒空火柴。蜡烛的光温暖了小鸟，它终于苏醒，问蜡烛，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大树。蜡烛说，看见了，刚才点燃来温暖你的最后一根火柴，就是你的大树。”
李瓒阖着眼，淡笑：&1dquo;这故事真好。”
&1dquo;哪里好了?”宋冉说，&1dquo;我小时候看到觉得很悲伤。不过后来一想，或许不是讲爱情?如果大树代表着某种信念和信仰，小鸟执着地追逐，哪怕中途物是人非，最终也会有温暖的结果。”
他将脑袋埋进她脖子里，好笑：&1dquo;你是在安慰我?”
她摸摸他的头：&1dquo;阿瓒，你就走你的路，什么坎都会过去的。”
&1dquo;知道了。”他闭上眼，末了，微扬着唇，道，&1dquo;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是个爱情故事。”
睡了没一会儿，他手机闹铃响，要归队了。
宋冉跟着他一道起床，问：&1dquo;你们是不是很快要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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