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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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明军北伐30万大军（第3页）

张世忠紧攥双拳，目光灼灼，直视陈璟：“皇上！我等受大唐厚恩，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我张世忠生是大唐臣，死亦大唐鬼，怎能降于那大明？

皇上既已降，保全自身，臣自是欣慰，可臣却不能如此？这一身热血，早已许给了大唐，唯愿以残躯报君恩、守大义。”

张世忠的言辞间满是决绝，额头青筋隐现。

陈璟放下酒盏，无奈摇头：“爱卿忠勇，朕往昔以有你这般臣子为傲。可如今大势已去，大明兵强马壮，我南唐气数已尽。你即便不降，又能如何？徒增伤亡罢了；

我镇北军数万将士，个个家中有妻儿老小，你忍心看他们因你我执念，血染沙场？”

陈璟的声音略带沙哑，透着疲惫与沧桑，眼神中却有关切，望向帐外将士的方向。

张世忠眼眶泛红，别过头去，望向帐顶：“皇上，我懂您的苦心。可我自入伍那日起，便对着大唐军旗誓，要守护这江山社稷；

若轻易投降，我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烈？每念及往昔同袍为大唐抛洒热血，臣就寝食难安。臣宁死，也绝不愿背负不忠之名！”

言罢，拿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酒水溅湿衣襟。

陈璟微微叹气，起身踱步至张世忠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张爱卿，你为大唐付出的够多了；

这一路征战，你身上的伤哪一处不是为大唐而留？如今，放下吧，顺应大势，也算给将士们寻个生机。朕都能放下帝王身段，做这大明的违命侯，你又何必执念？”

陈璟的目光诚恳，带着几分哀求。

张世忠猛地跪地，向陈璟磕了个头：“皇上！莫要再劝，臣心意已决。臣愿以死明志，只求皇上在那大明治下，护我镇北军将士周全。臣虽不能再为大唐开疆拓土，却也绝不容自己辱没大唐威名。这一杯毒酒，权当臣尽最后之忠。”

说罢，泪如雨下，却牙关紧咬，透着一股倔强。

陈璟眼眶也湿润了，他扶起张世忠：“爱卿快快起身，朕答应你，必不让将士们受委屈。”说罢，两人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

良久，张世忠端起那杯毒酒，惨然一笑：“皇上，来世，臣还愿为大唐，为您效力。”

正要饮下，却又顿住，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挣扎之色，嗫嚅道：“皇上，臣这一去，地下若遇同袍，自是无愧于心，可臣眼睁睁看着这大唐军旗就此倒下，实是痛彻心扉。我曾无数次幻想，能带着将士们重振大唐雄风，如今却成泡影……”

陈璟亦是长叹一声：“爱卿，朕又何尝不痛？只是这天下苍生，已经不起战乱折腾。我镇北军若负隅顽抗，死伤无数，百姓又将何辜？”

张世忠紧握着酒杯，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皇上，臣知道，可臣这双腿，似有千钧重，迈不出这投降的一步。每思及大唐往昔繁华，臣就……”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此时，张世忠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一方面，他深知陈璟所言句句属实，大明的铁骑锐不可当，南唐的覆灭已成定局，镇北军的抵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与牺牲，那些将士们家中的妻儿老小将会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他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生；

可另一方面，大唐于他而言，是信仰，是毕生的坚守，从青涩少年郎踏入军营的那一刻起，大唐的荣耀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军旗猎猎、号角声声，往昔与同袍并肩作战的热血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他如何能轻易放下？

投降，这个词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的灵魂深处，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背叛者。

他望着手中的毒酒，又看向陈璟，心中满是矛盾与痛苦。若就此饮下，虽全了自己的忠义之名，可却抛下了一众将士，抛下了对他们的责任；

若不饮，难道真的要违背初心，向大明低头？这两种选择，于他而言，皆是煎熬。

许久，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逐渐坚定，心中暗忖：罢了罢了，既已无力回天，就随皇上走这一遭吧，但愿这苍生能得安宁，但愿后世还能记得大唐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