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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叫什么名字?”米切尔森搭讪。
容念学着他之前模仿陆岁京说醉话的口音,慢吞吞道:“绒年”
米切尔森听这句话时正在喝酒,险些把嘴里的伏特加给喷出来。
他张了张嘴,貌似是想说“啊”,却堪堪将这个惊叹的词汇咽了回去,表情一度控制不住变得非常复杂。
我完了。米切尔森绝望地想。
这波相当于闲言碎语说到陆岁京耳边去了。
容念饶有兴致地捧着脸,白净精致的面庞看着像天使,笑容在米切尔森眼里越看越像小恶魔。
这位恶魔意犹未尽地话道:“还有什么?我想听。”
国外的学业不是应试教育,即便是毕业班,身上的压力也没有很大。
大家成群结队玩橄榄球,或是举办帆船比赛,逃学去喝酒的都有一大把。
“陆从来没翘过课。”米切尔森补救道,“他不上课都是请假的,开小差也很少,成绩在班里一直不错。”
容念道:“有人给他递情书么?”
米切尔森连忙摇头,再后知后觉这样是不是太过有违常理,也不符合事实,继而矛盾地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他没收过……”米切尔森道,“他不大和我们一起玩,平时一个人走,但你放心,那种状态看起来是他的舒适区!”
容念小幅度地歪过脑袋:“真的吗?”
米切尔森简直要对这位宾客举手投降,坦白道:“童叟无欺,他看起来过得很自在,要说有哪里反常?他很喜欢盯住空荡荡的地方呆。”
容念道:“那会不会自言自语呢?”
“不会,陆就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好像那里有人和他置气。当时班上有人说,他会不会有通灵眼啊?”
陆岁京自然是没有那种玄乎的东西的,造成这种情况的真实原因是,那段时间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他会看到凭空臆想出来的容念,如此重逢的画面状似美满,实则荒谬又脆弱。
像太阳底下的肥皂泡,高高低低漂浮一阵,抓住的瞬间就会破碎。
他明白这是一场好笑的幻觉,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再看到相同的一幕,他大可以借此泄情绪。
解气地揍“容念”一顿,亦或者随心亲吻“容念”,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陆岁京什么也没做,只是遥遥地望着。
如同借虚空中回忆的残影,旁观一场当年的大雪。
“你男朋友这么黏人啊?”
这句话容念从不少人嘴里听到过,且被附加不同的语气。
有时来自傅琢州佩服的感慨。
偶尔项目加班到凌晨四点,天蒙蒙亮时,所有人头重脚轻地出门。
大家正准备抹完风油精疲劳驾驶,一抬头就看到陆岁京守在公司门口,开了辆能舒服打盹的越野车,过来接容念下班。
也有时来自贺疏星无奈的轻嗤。
本科期间容念还没从宿舍里搬出去时,学生公寓有过一次突事故,寒冬腊月里半夜断了电,大家冻得连夜排队打热水。
贺疏星和容念没有去,经历了全天满课,两个人困得眼皮子打架,哪管屋子里冷不冷,裹上棉被就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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