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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一定在阿月身上,只是阿月因为她要下山在闹脾气,不肯给她了。
云曈摇头,拿花枝在阿月身上蹭了蹭,看不下去小白狐拙劣的伪装,“别装了,你可是灵兽,我知道你听得懂。”
阿月被拆穿也不认,轻巧地跳到云曈身上,格外乖巧地卧进她怀里。阿月动作灵活,虽是灵兽,却也有一点重量,这一跳踩着云曈肚子,痛得她差点叫出声,幸而反应快忍下了。
若是平常这点动作定是不痛不痒,偏云曈现在身体也脆弱得不得了,故而反应格外强烈。
云曈脸色都白了,却还是没有露出异样。因为她怀里雪白的灵兽根本没有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还格外依恋地贴近她,靠在她怀里。
“阿月,你真的很想我……是不是”见到阿月这幅模样,云曈望着小白狐的眼神越来越柔软,可说出来的话却仍然不是阿月想听的。
“但我必须要走。”
云曈说的很慢,也很认真。
“阿月,山外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是我带出来的,我答应过要保护他,现在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我放心不下。”她手指在柔软的灵兽毛发中打转,有些走神似的把玩。
“他不像你我,不像青山宗的任何人。他是个……很弱小的人。”
虽开了灵脉,但灵脉微弱,远不足以保护自己;她教了他招式,但未来得及深入,也仅是学了个皮毛。在常人中显然特殊,但在那些修士妖魔眼里根本不够看。
哪怕这两日她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依然不放心。
阿月小声地嗷呜一声,蹭了蹭她的手,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云曈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抱着小狐貍,过了一会儿,小狐貍慢吞吞地将藏起的东西交了出来。云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有些无奈好笑地摇了摇头。从阿月嘴里吐出来的如蚕一样的“虫子”沾满了口水,在她掌心里缓慢地扭动着,别样的恶心。
云曈摸摸阿月的脑袋,轻笑道:“麻烦阿月了。”
小狐貍实在粘人,云曈又陪阿月玩了许久才哄到小狐貍帮她传话。
阿月走了,食盒却被留下了。方方正正的盒子搁在花树下,云曈只当没看见,极有耐心地低头处理手里的小虫,然后去房里拿出纸墨,把小虫放在纸上。
像蚕一样的虫子慢慢地在纸上挪动着身体,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淡淡的墨痕。
墨痕弯弯曲曲,不知道的会以为是虫子沾了脏东西,可多等了一会儿便能在虫子留下的痕迹里瞧出其中玄妙之处。
歪歪斜斜的墨迹,最后变成了笔锋利落的字语,字一个一个字落下,在虫子爬行过的“路”上撰成一封千里而来的书信。
如此奇景,云曈却神色淡定,悠然地在边上看着,一点也不惊讶,像是已见过多次,早已习惯,根本不觉得有异样的地方。
这不是虫,是一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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