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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抬起惺忪的醉眼看了看他,哼笑了一声:
“你献个4oocc的血就贫血了,晚上吹个风就高烧,还不算是脆皮啊?”
江砚...他竟然反驳不了,他正哑言的时候,沈易颇有些苦口婆心地说:
“你真的要增强一□□质了,你这才多大,可不能这么脆皮,要加强体育锻炼。”
对面正在被医生说教的脆皮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要开始锻炼了,争取早日脱离脆皮的队伍。”
沈易对他的上道很是欣慰,举杯:
“来,干。”
江砚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就见沈易真的要干,他看了一眼一边已经空了一堆的瓶子出声:
“少喝点儿吧。”
沈易摆手,很是不在乎地道:
“没事儿,我和你说我酒量很好的,上高中同学聚会我喝过九瓶,再说在家喝怕什么?来来来,人生苦短,把酒倒满。”
江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平常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停手术这个事儿他应该心里挺难受的,反正是在家,算了,他喜欢喝就喝吧,就当是解压了,和他碰了杯。
沈易喝完酒话就多,话题天南海北的:
“你知道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学长回来说,不会喝酒的外科医生是没有前途的。”
“为什么呀?”
对面的人深深叹了口气,伸出了手指头数着:
“能是为什么呀?因为哪怕你再不愿意,也有很多你拒绝不了的局在等着你,交流,会议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算了,不说了。”
说完他摆了摆手,似乎现在想到这些都很烦。
江砚见他不想说也不提了,换了筷子给他夹了点儿青菜:
“你这手术大概要停多久啊?”
“刘老头说是三周,还让我把年假一块儿休了,就怕我和去年我们单位那郑医生一样被人报复也来一刀,休就休吧,上班之后我还没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期呢。”
听他提起去年医闹被报复的医生的事儿,江砚瞬间就放下了杯子看了过来,去年一中心那事儿闹的挺大的,那段时间他只要下班早就会开车去一中心的停车场,他知道沈易的车位,他每次都会将车停在沈易车位后不远的位置,看到他下班将车开走才会回家:
“去年一中心郑医生的事儿我也听过一些,郑医生是儿科医生吧?是怎么回事儿?”
沈易提到这个事儿气就燎原一样往上窜:
“是儿科,患者是个六年级的小姑娘,得的是猩红热,已经确诊,猩红热属于法定传染病,确诊之后就需要立刻报卡录入上传,要休息两周,不能上学,但是家属不同意,说是小升初正在关键时刻,不能休息,非不让郑初上传病历资料。
但是这是传染病啊,医生怎么可能在确诊的情况下瞒报?就还是报上去了,原以为这个事儿都过去了,结果过了一个多月,应该是那孩子小升初没考好,家属拿着刀将郑初堵在了医院停车场,捅了一刀,脾脏破裂,多亏是抢救及时,捡了一条命回来。”
江砚的脸色也不太好,平日看着算是沉稳的人现在都忍不住爆粗口:
“自私自利,没有小脑的东西,我记得后面网上公布的判决书定罪是故意杀人未遂吧?这下好了,绝了他家孩子考公的路了。”
这案子他后面有特别关注过,和办案的刑警也打听过,一刀没有犹豫冲着要命去的,能活下来纯是因为在医院,抢救及时才捡了一条命。
沈易听了这话却笑了一下:
“不愧是事业编啊,这思维就是不一样,这种极品拿刀医闹的人,脑子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人,而且,急诊,儿科,妇产,那是出了名的医闹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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