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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大都会里每个人的心跳。”
人看着照片上那些与他合照的人们说道:“我记得《星球日报》大楼里面每个人的名字。”
“你知道吗,这不是开玩笑。在那声爆炸以后,我以为世界会短暂地安静下来。”人面无表情,他浅蓝色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冰层。
“但是没有。露易丝死了,我的孩子死了,大都会里的心跳声停止了,小丑也死了。”
“那些声音并没有停下来,咒骂、惨叫、哭泣……”人合上眼睛,“我才现我一直在无视他们。我本有能力能做得更好,但我没有。”他握紧了拳头。
“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吗?”人说起那次克拉拉在最后质问他的那个问题,克拉拉质问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我只杀死了一个人。”人伸出一根手指,“那就是过去那个软弱的克拉克·肯特。”
“但这次露易丝没死。”克拉拉挣扎地说道,无比了解眼前这个人的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但她还是不肯放弃,“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平安无恙,大都会没有生爆炸,正义联盟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你——”
“只要我装作无事生,就会恢复正常。”人愤怒地瞪着她,“只要我装作大都会和露易丝从来没有死去过,只要我装作我从来没有杀死过小丑,只要我装作从来没有和蝙蝠侠决裂过,这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
“你是想这样说,对吧!”
与其说在和克拉拉对话,人更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对话。她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没到成为“人”的年纪。她和他那么像,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人甚至以为他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他的双目闪过一片腥红,但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的沉寂。
“我很抱歉。”过了一会,克拉拉才开口道,“我把这一切说得太轻松了。”
“不。”人睁开眼,他红色披风在风中沙沙作响,“是我太情绪化了,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
“那是你结婚的照片?”克拉拉转移了话题,照片上的克拉克和路易斯笑得一脸甜蜜,周围满满的人围住了他们,布鲁斯·韦恩站在肯特夫妇身边鼓着掌,满脸不情愿的达米安看着镜头不情愿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错。我邀请了一些我的朋友。卢瑟也在邀请名单上,但他最后没有出席,他只是让人送来了贺礼。”人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爱露易丝,她是这颗星球给予我最棒的礼物。”
早就猜测“露易丝”和“路易斯”其实是同位体的克拉拉没有说话,她还没有对路易斯产生过出友谊的感情,尽管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克拉拉暂时还没想到那些。
“大部分时候别人都只会看到人。”人解释道,“世界需要人,正义联盟需要人。克拉克·肯特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但也有一些意外。”克拉拉说道,“很明显蝙蝠侠更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肯特,毕竟肯特不是能轻而易举毁灭世界的人。”
“你说得对。另外一个世界的布鲁斯也那么糟糕吗?”人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克拉拉的未尽之言。
“也不算太糟糕。”克拉拉不经意间抚摸过自己的无名指,那里曾套上过一枚只有克拉拉知道由来的戒指,“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跨出了那条线,他一定是第一个阻止我的人。”
“因为他是蝙蝠侠。”和蝙蝠侠并称为“世界最佳搭档”的人没有现她的异样,“他确实是第一个阻止我的人。”
“在我杀了小丑以后,其实有很多朋友来找过我。戴安娜,也就是神奇女侠,她试图安慰我,她在我做出决定以后站在了我的这边。”
“闪电侠和沙赞都很犹豫,他们虽然选择了我,但我能看出他们的动摇。”人回忆着他决定用力量插手这个世界以后正义联盟众人的反应,“而蝙蝠侠,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你们成为了敌人。”克拉拉替他说出了那句话,“蝙蝠侠从不杀人。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外星人,你是他的名单上失控以后最危险的人。”
“你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克拉拉记得那些报道里是怎么称赞蝙蝠侠和人的友谊的,“你辜负了他的信任。”
“他有信任过我吗?”人气得笑出了声,他和蝙蝠侠的友谊早就在那次争吵蒙上了一层灰尘,他一句句数落着蝙蝠侠,好像这样就能让克拉拉明白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混蛋这件事。
“他为联盟里面那些英雄制定的那些计划被暴露出来的时候,是我站在他身边。”人明显对之前那个固执已见的蝙蝠侠积怨已久,“是我纵容了他满世界地去搜寻那些氪石,是我给了他那样的权利。”
“而我想要的那么简单,我只想要他的肯定。他一直是我最尊敬的朋友,我在走上一条新的道路,我在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我只是想从蝙蝠侠那里得到一次肯定。”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想到蝙蝠侠的话,人越来越激动了,“在我把那个疯子杀死了以后,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我从没打算逼迫他踏出那条线,我也不需要蝙蝠侠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手沾鲜血的人。”
“我只想要一个肯定,一个默许,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不与我背道而驰。”
“他说,我杀了一个人。”人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他选择了与我相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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