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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阮熠冬厚着脸皮跟他们待在一起。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刘司铭有个小跟班,是个beta,由于很少说话,大家都叫他小哑巴,从最开始跟他们一起吃饭,到最后刘司铭走哪儿beta就跟到哪儿。
有时候午间吃饭,刘司铭会给小哑巴带水,小哑巴吃饭很慢,通常小口小口地吃,刘司铭也不催,就坐在旁边等着,战友跟他开玩笑:“别对他那么好,小心他喜欢上你了。”
刘司铭并没有当真,他一个当兵的,又不了横财,总不至于吧。他就是觉得不管小哑巴,小哑巴会死掉,所以总多问几句。
他从来不问阮熠冬的事,甚至连他名字也不知道,要吃饭了总是清一声嗓子,再说:“吃饭了。”阮熠冬就走过来,蹲在他旁边吃东西,接着,他听见刘司铭说:“明天我送你下山,我们得换地方了。”言下之意就是再带着他不太方便了。
阮熠冬无声地点头,用那双摄人心魂地眼睛看着刘司铭,刘司铭看了一眼,就躲开了。
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阮熠冬身上脏兮兮的,他说要洗澡,刘司铭就去镇上给他开了一间宾馆,72元一天,够他好好洗澡了。这几天应该是a1pha们的休息日,阮熠冬没有看见刘司铭的其他战友。反倒是刘司铭一直陪着他,在宾馆近窗的写字台前写写画画。
“没有换洗衣服。”阮熠冬说。
刘司铭找出行囊中的干净衣裳,放在一旁,“给。”接着,他又去写写算算,不知道在忙什么。
正常来讲,a1pha不会跟omega共处一室,阮熠冬倒是有点感谢这个‘beta’身份,让他能近距离跟刘司铭待在一起。他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午后,外面有风,吹得窗外枝丫摇曳不止,周围还有亮光,应该是太阳雨,空气里弥漫着宾馆里简约的香皂气息。
阮熠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坐在床边擦头。
a1pha背对着他,将衬衣袖口挽起,有力的右手正握着铅笔,另一只手抵住直尺,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阮熠冬走了一些,站到刘司铭身后,他看清楚了,刘司铭在画一支枪,上面标注了清晰的公差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看来他对这些东西熟稔于心。落款处有个手绘的人像。
“这是谁……”阮熠冬问。
也许是很少听见小哑巴开口说话,刘司铭吓了一跳,铅笔都掉到地上,他连忙去捡,低头时看见阮熠冬白皙瘦削的脚踝,他的脖子一下子就红了,他显然不打算久留,草草地收拾完画稿,准备离开了,阮熠冬挡住他的去路,声音颤抖着:“你在怕什么。”
刘司铭身上有一种质朴的安全感,让阮熠冬总想靠近他,甚至想欺负他……
是了,刘司铭穿衣服总是整整齐齐,就连画稿也是一丝不苟,他总说要把阮熠冬送走,真到该送走的时候,他又在画稿上画阮熠冬的小像。现在他连看都不敢看阮熠冬一眼了。
“我得走了。”刘司铭收拾好东西,抬眼的瞬间,他看见小哑巴,白白净净的,短半干,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大雨蓄势而来的湿润,渴望着他,呼吸间带着白气,像是有点冷,很快,他感觉自己不能动了,小哑巴穿着他宽大的衬衫,用白皙的手臂环住他,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不是beta。刘司铭用自己少得可怜的性知识,仔细辨认着空气里的味道。是天竺葵。
第68章一封喜帖
两个人离得很近,阮熠冬脸上烧得通红,像是为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感到羞耻,本来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像一个正常的omega一样释放信息素,现在却本能地靠近刘司铭,他踮起脚,继续很轻地碰了碰刘司铭的脸颊,然后呼吸忐忑地望着他,等待刘司铭的反应。
刘司铭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脏狂跳了片刻,最后克制地帮他拢了拢衣领,问他要不要抑制剂。
阮熠冬双眼微红,脸上浮现被拒绝以后的悲伤,他沉默地点头。
十来分钟后,刘司铭回来了,他没买到抑制剂贴,只买到药膏。
阮熠冬趴在床边,很难受地闭了闭眼,不想动。
刘司铭蹲在他身旁,将药膏放在他身边,“你自己涂,方便一点。”
阮熠冬不想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天竺葵的信息素气息更浓郁了,刘司铭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他犹豫了片刻:“那我帮你。”他拆开药盒,挤了一点到手上,让阮熠冬露出脖颈,他的腺体已经红肿不堪,一触即破的状态,看样子应该忍了很久,只不过一直闷不啃声。
每当刘司铭触碰到阮熠冬,阮熠冬要疼得蜷缩住身体,像个虾仁,空气里有轻微啜泣声,到最后刘司铭实在不忍心,将他揽在怀里,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帮他涂药。
刘司铭只穿了件衬衣,阮熠冬却觉得他身上好暖和,a1pha好像生来就比omega强壮很多,手臂很结实,肌肉捏起来硬硬的,他好奇啃了两下,刘司铭怕痒,低着眉眼笑了,还用拇指摩挲他额头的碎。阮熠冬的眼泪就这样安静地淌了下来,以前只有母亲这样轻抚他的额头。
那些未能诉说的悲伤,在这个认识了不久的a1pha面前,瞬间决堤。突然觉得好不公平,凭什么呢,在爱还没有开始时候已经糜烂,在整理好情绪的时候又要面对失去,像一株野草,飘啊飘,不知道最后落在哪片土壤。母亲是横亘在生死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如今连这道屏障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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