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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几日,宋初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依旧继续拿砻谷不妄找乐子。砻谷不妄常常被她耍的团团转。每次他觉得自己思维更加缜密了,观察也更加敏锐,但宋初一总是能够出其不意,一路直到咸阳时,他也未能翻身一回。每一次,他还是会暴怒,但是渐渐的,他觉得自己越发能够冷静的看待事情,耐性比之前强了几倍。队伍快要进入咸阳,籍羽加快自己的马速,靠近引路的秦兵什长,拱手道,&ldo;孟什长。&rdo;&ldo;兄弟何事?&rdo;孟什长还礼,问道。秦人对勇猛之人十分尊重,那日籍羽一箭拨飞弩箭,孟什长便对他很是客气,却绝不同于之前那种疏离。籍羽道,&ldo;君上交代我等秘密行事,咸阳商旅众多,倘若我们直接进入驿馆,难免会引人注目,不知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等私下进入。&rdo;&ldo;小事耳。&rdo;孟什长立刻道。他见籍羽面露疑惑,便解释道,&ldo;贵使已与佐使说了此事,佐使已经拍快马传信咸阳,某等领的路是通向北偏门,那里有人接应,他们对此很有经验。&rdo;&ldo;多谢。&rdo;籍羽看着莫名其妙心情大好的孟什长,心中疑惑。驱马到宋初一车侧,观察着前面一群人,方才他觉得是不是因为太久未回家的缘故,但看了这么就,好像就孟什长一人心情愉悦到压制不住。思忖了一会儿,籍羽还是敲了宋初一马车的门,&ldo;先生,籍某求见先生。&rdo;&ldo;求什么见,进来吧。&rdo;宋初一靠在几侧,懒洋洋的道。白刃不在外头欢腾,马车平稳多了。籍羽令车停了一下,上车便看见一副奇特的景象。宋初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举着ròu脯,白刃则仰头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等着ròu脯掉下来。&ldo;随意坐。&rdo;宋初一道。籍羽在门口处跪坐下来,&ldo;先生,孟什长的心情很不对啊,脸上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rdo;&ldo;嘿,说不定他得知家里婆娘生了儿子,他回来正好看看。&rdo;宋初一说罢兀自笑了出来。他说自己守了武关十年,若当真这时候在咸阳生了儿子,恐怕孟什长不是笑,而是怒了。籍羽皱眉道,&ldo;先生。&rdo;宋初一无奈地摆摆手,白刃的头在下面跟着ròu脯晃。&ldo;孟氏是秦国老氏族,本来他是可以受家族庇荫,直接荣华富贵,却因变法落至如今这步田地,商鞅要死了,他能不高兴?&rdo;宋初一道。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籍羽之所以想不到,是因为并不太清楚孟氏的底细,更无法想象变法的影响力,无法想象一个小小的什长会与大家族有何关系。&ldo;谢先生解惑。&rdo;籍羽放下心来,立刻令人停车,退了出去。他还要与秦国引使接应。砻谷不妄从窗子探出头去,入目便看见一片辽阔的荒凉,一大块土地上,甚至连枯糙都极少见,一片黄褐色的土壤直延伸到天边,与灰蓝高远的天空相接,一片苍茫。&ldo;不是说秦国富到民无地可耕?这么大一片荒地,为何无人开垦?&rdo;砻谷不妄道。宋初一将ròu脯丢进白刃嘴里,揉了揉酸涩的手臂,道,&ldo;你以为到处都像卫国那样肥沃?秦国干燥,这片地方无水源灌溉,土质亦不合适耕种,鸟都种不出一个。&rdo;&ldo;老师,鸟啊鸟的,不好吧?&rdo;砻谷不妄忍不住道。马车慢慢缓了下来,外面有人道,&ldo;可有接引令?&rdo;我有心无力&ldo;大丈夫行于天地,不拘小节。&rdo;宋初一不骂人会憋死。外面,引路的秦兵已经将接引令交给了迎接之人。因着宋初一要求要保密,所以便将没有进行一般的迎使之礼,双方都不曾有太多交集,只默默的出示了令牌,车队便驶入城内。宋初一将车窗拉开一条fèng隙,观察外面。道路一反北地豪放风格,十分的狭窄,道路上没有任何行人。行了约莫一刻的时间,便有个带有浓重咸阳口音的人道,&ldo;贵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rdo;宋初一持了符节下车,看见一位衣衫庄重的六十余岁老者,黑色官服,脚蹬丝履,冠发博带。老者看见宋初一,微微一怔,惊讶道,&ldo;你……是卫国使节?&rdo;&ldo;我卫国地小民寡,只能派出在下这等毛头小儿,让您见笑了。&rdo;宋初一在他面前站定,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