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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可能会有点忙,有个案子。”
回房间的路上,蒋序仰头看着池钺,说:“你不用经常来接我。”
刚才那个吻原来是安抚。池钺应了一声,低头吻他,回答:“不要太累,记得吃饭。”
穿过走廊进了房间,灯光柔和如月。蒋序被放到床上。等到池钺也上了床,蒋序玩心一起,翻了个身凑过去在对方下巴上亲了亲,故作严肃。
“大律师的每分每秒都很贵,哪有时间吃饭。”
池钺垂眸看他,冷静问:“有多贵?”
蒋序被反问,一时不知道该报个什么价。这几秒的间隙里,池钺伸出手去拉开床头柜,里面有一张银行卡,是那天蒋正华要他拿回去的。
池钺把卡放进蒋序睡衣胸口的口袋里,四四方方一片,透过真丝衣料贴着皮肉。
池钺声音低沉,蒋序贴在他胸口,能感觉到对方胸腔说话时稍微的震动。
“买大律师每天早中晚三个小时,用来按时吃饭。”池钺说。“先买一年,不够再续。”
蒋序愣住了。
他直起身,半晌才想起来把胸口的银行卡拿出来,低头端详了好一会儿,又抬头去看池钺。
对方望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蒋序怔怔道:“不是说好还你了吗?”
离开宁城时蒋正华和蒋序也聊了个大概。蒋序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卡里钱不少。
池钺回答:“这次不是赔偿,就是想给你。”
片刻之后,蒋序点点头,了然且笃定:“哦,是嫁妆。”
“……”
池钺不和他逞口舌之快,翻身把人压在床上,顺手关掉灯。
委托程序走完,蒋序去检察院调了卷宗反反覆覆看了多次,又去看守所见了冯某他的当事人冯瑶。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初,看守所外面的一圈柳树已经抽出了柔和的新芽,鲜嫩嫩的一片。穿过几道大门,进入会见室,柳树已然看不见,冰冷的玻璃内,眼前的女人五十来岁,日复一日的农活让她看起来身材有些佝偻,脸上全是皱纹。
蒋序对她开口,声音沉稳温和:“你好冯瑶,我是你的代理律师蒋序。”
三月的风吹不进会见室,于是吹过外面的流云与柳叶,吹过生机勃勃的早春,吹进宁城。
宁城三月的风很大,徐婵擦完最后一块玻璃,耳边的头被风吹落,她抬起手把它们重新归拢,若隐若现露出手臂上的青紫。
昨天晚饭的时候,她第一次和池学良提出离婚。
她的原话是:“池芮芮和池钺不需要你养,我来养。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房子也给你,只要离婚。”
池学良怒不可遏,又动起了手。
唯一好的是,那时候池钺和池芮芮都还没放学。楼上也没有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家里见不得光的丑恶与难堪。让她保留了一点尊严。
屋里清扫完毕,徐婵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等着屋主人检查。
屋子的主人是一个3o多岁的女人,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对方却刚刚起床。这已经是徐婵第三次在她家打扫卫生,对方草草检查了一遍,点点头道:“行了。”
她从房间里拿出钱包,把保洁钱结算给徐婵。一共三百,她抽了五张,全数递给徐婵。
徐婵手足无措,把钱往外推,解释道:“女士,是三百。”
“我知道,这两百是单独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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