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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清晨、中午、黄昏;第二天,清晨、中午、黄昏:第三天,清晨,中午……
又是黄昏!
一天就要到了尽头,他,还是没有回来!
放任小兰送来的晚餐不管,莫馨言呆呆倚存“凌云居”门口,极目张望,侧耳侧听,却只有虫叫鸟呜,霞光满天!纤细的身影被斜阳映出优美的一道光圈,绝美清丽的脸庞,被深深的焦虑之色所笼罩。
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已经听说了,跟三大山庄一决生死,就算他武功盖世,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吧!他怎么这么傲、这么狂?一个人剑挑其他三大山庄,一个护卫都不带,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会有危险?一个人对待生命,怎么能这么毫无所谓,毫不在意?
双手紧紧抓住门框,用力得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如果他受了伤,如果他……
不敢再想下去了,虚弱的身子已被担忧折磨得起起伏伏,惊魂不定,这二天,每天晚上几乎都是从噩梦中惊醒,梦见他一身血污,遍体鳞伤……如此反反复复,重重叠叠!
他走前的那一个狂欢的夜晚,真的是他们的最后一晚吗?那晚偎在他胸口,几乎看了一夜他熟睡的面容,看到雕像般沉静肃穆的脸庞,难得地流露出几许不设防的孩子气,听他匀长沉稳的呼吸……
那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幸福!
何必否定,心中最真实的情怀、最深沉的爱恋,纵然有杀父血债,仇深似海,一颗心,早已萦萦绕绕,系于他身上,恰似第一次初相遇,她乌黑的发丝,飘飘柔柔,拂上他的脸颊,四目相对的一刻,天地至此消融!
苦笑,除了苦笑,还能再有些什么?一晌的贪欢,已是自上苍手中偷得的最大幸福,那一夜无尽的风情缠绵,恰似命运极端刻薄的轻嘲。
捂住胸口,一阵入骨的悲凉,却没有往日那种气血翻涌的剧痛感,也不曾再呕血。应该是毒已深入五脏六腑,碎尽裂绝,所以才不会再有痛感。
能再见他一面吗?就在临死之前?
光华渐淡,日影斜移,竹风习习,风戏花蝶。
一道人影,自“凌云居”的小径前闪现。
“江凌!”她心中一凉,不禁第一次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朝前小奔几步,却被那张自树荫中显露的陌生男子脸庞骇住了脚步。
“你是谁?”她问道,那人一脸阴沉,眼露凶光,一见便知非善类。
“来要你命的人!”那人狞笑道,出手一指,点住了她的哑穴及穴道,莫馨言只觉全身一软,便被那男子抓人怀中。
“得手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树影一动,莫馨言一看那干枯瘦小的人影,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不正是刑总管!不是早已被江凌逐出洛阳了吗?怎么此刻还会在这里?
“得了,你那边怎么样?”那男子问道。
“我在饭菜里面下了毒,现在全庄的护卫丫环都见阎王去了。”
“果然是刑总管,做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那男子阴冷地笑道。
“赶快把她拖入房里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刑总管道。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就这么死掉,未必大可惜了,让我先玩一下吧。”那人淫笑着伸手去摸莫馨言的脸颊。“什么时候,你还色心大发,当心李爷知道,顿时要了你的小命!”刑总管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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