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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白光再次闪烁,不过这一次没有那种凄厉的喊叫声响起,而且白光距离我们很远,在宽阔的地下河中一闪而逝。
“跑了?!”
老白道:“这一眨眼的工夫就逃出去那么远吗?”
“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张歆雅哭丧着脸:“显然这里不止一个!”
这情况太出人预料了,哭声似厉鬼,出没时还有强光闪烁,打破我们的头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几个人紧紧赘在鹞子哥身后,全神戒备着。
鹞子哥看起来心里也没底,只不过是被惹急眼了才如此,短短十几步路走下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矿灯下看起来亮晶晶的,临到河边时,直接抄出了一柄短锤,踮着脚尖、上半身前倾朝水下望去!
强光在鹞子哥脚下再次亮起,老白个怂包立即“妈呀”叫唤一声,倒是把鹞子哥吓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锤子本能的砸入水中,“哗啦”一声,砸的水花四溅。
我们手里的手电筒早就照向那片水域了,短锤落下的刹那,明显看见有条黑影在水中一闪而逝,沿着河边向前窜出去一截儿消失在几块乱石之间,疑似钻进了石缝里。
鹞子哥快步追了上去,如猿猴般一跃落在地下河中凸起的一块巨石上,这才蹲下身子在乱石间细细观望。
“嘿,原来是你个鳖孙!”
忽然,鹞子哥口中吆喝一声,抬手猛的朝乱石间抓去,直接从中拎出一条一米多长的东西,像是蚯蚓一样,身躯还在半空中卷曲扭动,试图缠上鹞子哥的胳膊,不过被鹞子哥抡圆了在石头上“啪啪”猛摔了两下后,立即没了动静,似乎就这么被摔死了。
待鹞子哥返回,灯光下我们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模样,与金环蛇极为相似,但颜色更加显眼,身上红黄相间,脑袋两侧有鳃,不远处还长着两片鱼鳍。
最有意思的是,这东西在两腮中间的脊背上有一层透明的膜,里面似乎是个囊腺,拿刀子一戳,“咯嘣”一下那囊腺就炸开了,流出一些粘稠的白色液体,在黑暗中光。
“这不是泥条子么?”
老白挠了挠头:“不过背上这个跟胆囊一样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也没听说泥条子长这玩意啊!”
“可能是在这里生了变异?”
张歆雅嘀咕道:“泥条子的牙口特别好,能啃的动石头,经常生活在一些溶洞中,我觉得这个腺体应该就是它光的东西,可能是吞了类似于萤石一样的东西,里面的磷光物质储存在了身体里,遇到威胁的时候会出强光来保护自己。”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里头都是懂行的,就我懵懵懂懂,实在憋不住,张嘴主动问了才知道,他们说的泥条子,是一种叫做翛鳙的奇特生物。
这种生物非常罕见,但它存在的年月绝对比人都长,生性极为惧光,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喀斯特地貌里兴许能遇到,也有人在昆仑山那头见过,据说曾经一个登山者在珠穆朗玛峰的冰层里现过一条冻得硬邦邦的翛鳙,至于黄土高原,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出现,而且,这条翛鳙明显不太一样。天平xsp
“反正,只有一些天然形成、而且非常古老的河道、水泊里偶尔能见到这东西。”
张歆雅眼睛贼亮,笑道:“黄土高原本就缺水,源于吕梁山的天然水系少之又少,一条是汾河,一条是桑乾河,不过桑乾河是往河北那边跑了,跟这条地下河的流向完全背道而驰,说白了,这条地下河只能是连着汾河的,汾河的源头在哪儿?在管涔山!咱们看到的这条翛鳙,极有可能是从你老家那边一路游过来的!”
她话语中带着太多的引导意味,明显她想的很多很多。
汾河很长,全程好几百公里,流经好几个城市,翛鳙又是出了名的见光死,如果它真的是从汾河源头来的,那么想必离开汾河源头,没过多久就钻进了这片地下溶洞。
说白了,这条溶洞可能长达百多公里,沿着地下河要一路从晋西走到晋西北,出口在我老家那边的管涔山!!
我头都大了,想到的更多,从我们老家的家门口钻进一个地下溶洞,然后能直接横穿跑到这座叠墓楼葬里,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是个不喜欢相信巧合的人,在主观意识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末代礼官做了太多干涉世俗的事情,对错很难去评价,盖棺而论那一套压根儿就不好使,有的人他就是盖了棺你都说不好,我想他自己都可能想到后代的下场不会太好,这条地下溶洞,极有可能是他留给后人的机会……
可惜,我们家一直就扎根在管涔山下,从未迁移,千百年下来,一代又一代的人满世界的找地灵珠,找这座葬妖冢,偏偏谁都没心思在自家门前好好找!
“这就是你们老卫家的命,埋了那么多人,该埋得不该埋得全埋了,是老天爷要罚你们,所以活路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却压根儿看不见!不过,这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你现在甭说是扼腕叹息,就算是拍大腿割篮子都没用。你瞧,我这人就比你简单,活的也真实,这泥条子在我眼里没那么多信息,就一个字儿吃!”
老白嘟囔一句,自从鹞子哥捞上这泥条子,他老早就按捺不住了,看着泥条子的时候眼睛都红嗖嗖的,一副兄弟之间不用客气的样子,抽出短刀,干净利落的一刀剁头,剥皮清洗,手法相当娴熟,不过等他一刀剖开这泥条子的腹腔时,里面“哗啦啦”的涌出一大堆青蛙卵似得东西,呈黑紫色,膻气的要命,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东西能散出的气味。
“还是个母的?!不管了,全当鱼子酱了。”
老白很生性,一丁点能吃的东西都不放过,一把捞起就要往嘴巴里塞,不过被我师父拉住了。
“您也要来一口?”
老白在我师父面前难得的大方,直接把一抔的黑紫色卵递到我师父面前。
我师父仅仅是用纸甲挑起其中一粒,在指尖轻轻揉搓着,待那黑紫色的卵稍干,立即捏的炸裂开来,黑浆四溅,膻味愈浓了。
“不想死最好别吃这种东西。”
我师父眉头一挑,轻声道:“这可不是什么鱼子酱,这叫黑芥子,是古书上记载的一种可怕的毒药,至于你手中的这个泥条子,也不是寻常的泥条子,准确的说,它叫做龙婆娘。”
老白被我师父这一番说辞搞的一愣一愣,手就跟被毒针扎了似得,一直在哆嗦,想都没想“哗啦”一下子把那些黑紫色的卵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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