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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处置十分妥善,即使荆州打了胜仗,也没有咄咄逼人。而齐巽那边,也能保住基本的脸面。
诸侯之间打得热火朝天,却还要讲究最基本的颜面。
“那他知道吗?”晏南镜说着,指头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杨之简好笑得开口,“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要是在别的地方,说了也说了。两军对阵打仗,死伤是常有的事。主将以身当矢石,什么都有可能。”
他说着笑意消弭,眉头皱起来,“偏偏现在在自家里,若是他知道,一个不好,那就是血溅当场。”
“知善你别看他对我十分尊崇的做派,”他说着冷嘲也似的笑了一声,“那只是他不知道这事,一旦知道他叔父死了。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和刚才那样。”
晏南镜知道杨之简说的对,嘴上说的东西,只要心里想,想要说多少都可以,根本就不费什么功夫。哪怕是真心实意,在叔父丧命这件事前,还能剩下多少也不好说。
她放了一瓣柑橘在嘴里,缓缓的咀嚼,“那兄长要下手吗?”
晏南镜手臂撑在凭几上,两眼疑问也似的看着他,却把杨之简给吓了大跳,“知善你说什么?”
“阿兄是担心他知道之后,会大怒之下把家里人都给杀了吗?”
杨之简还真有这个担忧,这个齐侯长子,看着的确气度不凡,但他也没有把握,一旦齐昀得知这个消息,他能保住全家全身而退。
“知善,你和他相处过几日,觉得他为人如何?”
说吧,杨之简有些失笑。
再君子之风的人,遇上血亲丧命这个事,都要拔剑拼命。他的确有那个心思,不过也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
毕竟没有他的话,知善还有阿元白宿两个,不知道能不能保全下来。
这个恩情他得认。
晏南镜想了想,“这人不容易看透。”
“表面上看去,的确君子端方,但是要是仔细琢磨,只觉得喜怒不行于色。”
“他到底是怎样的性情,我也不知道。”
杨之简不觉得奇怪,他虽然只是和齐昀交谈了那么小会,但和晏南镜是差不多的感触。
“阿兄应该不想动手吧?”
晏南镜问。
见着杨之简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她轻声道,“这也好办,不知道不就行了?”
这是最好的法子,他不想见血,也不想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罢了,”杨之简摇摇头,“只要他不知道,那么就相安无事。”
“他和我说,他来我们家只是逼不得已,等时机妥当就会离去。”
杨之简坐在那儿呼出口气,“也行,留他下来过了年关,开年我寻机会将他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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