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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胸口闷闷的、涨涨的,有种前所未有的酸涩感,让啾很怅然,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
最终,宴秋还是将其归结于昨天做的一个梦。
梦里……它似乎变成了一个人族的修士,进了一个什么宗门,有一个整日板着脸活似有人欠他钱的哥哥,有一群热热闹闹的朋友,闲暇时呼朋引伴,邀三五好友下山游玩,也经历过危机重重、惊心动魄的险境,但大多最终化险为夷,欢呼雀跃。
似乎是很精彩、很充实的一生。
但它总觉得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总觉得……
它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梦境中,那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他黑发如瀑,白衣若雪,一尘不染,像山巅终年不化的冰雪,是个寒霜一样凛冽、初雪一样温柔的人。
它好像,很喜欢那个人。
.宝镜看着不远处的凤凰台上,宴秋一只啾孤零零的背影,担忧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这都叹了十三回气了。”
宝尘愣愣地抬起头:“啊?有吗?”
宝镜宝石一般巨大美丽的重瞳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指望这缺心眼儿,不如指望块光秃秃的石头。
过去的两百多年里,宴秋叹气的次数,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多。
仙露不和胃口?思念君上和君后了?还是没有凤族的小伙伴,一只啾太孤单了?
老母亲宝镜十分忧虑。
宝尘大大咧咧地啃着一块仙桃:“你这是关心则乱,纯属想太多,小殿下长大了,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小烦恼和很正常,你就别操心了——思虑太过,小心掉毛。”
它话还没说完,下一秒,被从梧桐木的枝头直直地踹下去,隔着层层叠叠的浮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原地,只剩头上青筋暴起的宝镜和几根空中飞舞晃晃悠悠的羽毛。
偷窥的小云雀叽叽喳喳,幸灾乐祸。
宝尘大人不仅缺心眼,嘴还很欠。
你看,这不又惹宝镜大人生气了。
“小殿下,近来可有什么烦忧之事?若是不介意,可以与宝镜说说。”
身后,高贵美丽的青鸾柔声道。
宴秋闷闷地“嗯”了一声,犹豫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说……人会有前世今生吗?”
宝镜微微一愣,思忖片刻,才答道:“恐怕是有的吧。不过人族脆弱,即使转世重生,元神和魂魄也被忘川之水洗尽一空,纯白如纸,无法保留生前的记忆,再托生到崭新的躯壳中,与前世已不能算作同一个人了。不像殿下您,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这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无论重来多少次,殿下依旧是殿下。”
说完,宝镜笑道:“怎么了?殿下又不是凡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宴秋:“我就是问问……宝镜,你说,我前世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一个人族?”
宝镜哭笑不得:“怎么会呢殿下,您是君上和君后唯一的血脉,世界上最后一只凤凰,怎会是卑微脆弱的凡人转世?”
宴秋听闻此言,下意识反驳道:“人族只是脆弱,并不卑微。而且,他们之中有的修真者也是很厉害的,未必不如我们。”
……就比如那个人。
宝镜只当它年纪太小,凤凰作为祥瑞,又生来心善,对万物充满慈悲,因此只是笑着哄道:“好好好,小殿下说得是,那今日份的果泥能全部吃完了吗?看看,把咱们小殿下都饿瘦了。”
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和肉乎乎的翅膀尖,宴秋:“……”
你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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