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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慢跟着阿茴从后门离开,回头时,已望不见妇人和院落。
可惜,在这里的时日太短,小院里的海棠花开,她只见过两次。
阿慢穿回了杂役小僮的布衣麻鞋。
约定离开的时辰在夜半,她的义父果然出现了。
“此时外间兵乱,紧急要命的时候,你暂且到樘州莫叔父处避一避。”
“这人是你亲爷和俺的旧识,必肯留你的。”
义父背着她赶路,一夜都没有停歇。
“我已在冷河渡雇下一艘船,两日便可到樘州,你在胡望津下船。船上有人送你去蟠角县,莫其衷住在县东三十里皮家村。”
“可记得了?”
阿慢默默点头。
唉!
她又忘记了。
夜色深重,义父背着她,一定没看见她的点头。
……
“哟!哪来的饿殍,朝时还没有。”
“也可怜,报了里正,速速抬去西坡子埋了罢。”
周云霁倏然睁开眼。
正说话准备报里正埋了她的村人被骇了一跤,立时跑了一个。
另一个也要跑,又见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转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急忙取了一瓢水来。
周云霁喝下半葫芦瓢冷水,真是透心凉。
心里却比方才清明多了。
樘州,蟠角县,东三十里,皮家村,找莫其衷。
在这个没有卫星定位又没有手机导航的时代,这信息恐怕也没法更精确了。
“这是哪里?”
“茅阳县城,呐,东城门外。”手拿水瓢挂着鼻涕的半大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楼。
“冷河渡又在哪?”
“河对岸嘛,往西恐要十几里。”
“此去樘州怎么走?”
“那就要往……”少年望望天,又看看云彩,拿葫芦瓢朝大路一指,“往东走啊。”
周云霁看向那条宽广空旷的大道,还有远处灰蒙蒙的天色。
那不正是自己来时的路么。
“我要上樘州投亲,”周云霁低头捂脸,“委实饿得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