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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饶看起来过得不算差,虽然眼下有青黑,但壮了一些。余茵面对他明显拒绝的情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回答:“好,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她不再看他,转身出了保安室的门,心里酸酸涩涩,像咬了口柠檬硬吞下去,有些莫名的委屈,但委屈什么,也说不太出来。
“喂。”
余茵回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路饶:“怎么了?”
“吃了吗?”他的表情依旧冷淡,“旁边的面馆还不错。”
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路饶从刚刚余茵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自己穿的还是单薄的两层。
学校门口聚集着一些小摊,卖手抓饼、烤串、臭豆腐,玲琅满目,有几个早就放学了的低年级学生聚集在奶茶店门口,热热闹闹地说话。
路饶沉默地从其中穿过去,领着余茵在转角的一家面店坐下,他要了份排骨面。
余茵不爱吃面,看着菜单犹豫不决。
路饶出声:“再来碗牛肉粉。”
两人一直沉默,像临时拼桌的路人,屈居狭窄一室吃完温暖的面条就又分开各自走进风雨里。路饶吃得快,也不催、也不走,安静地看余茵吃完。
余茵顶着压力吃完了粉。
“走吧。”
路饶付完钱,又原路领着余茵回去,看余茵上了车,就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
没有告别。
余茵熄了火,呆讷地看他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见面,他也这样毫无留念地离开了陈燕家。
她不再是姐姐,甚至不再是余茵,他叫她“喂”,如同陌生人。
余茵在周末的酒局里把这一切感受说给林卉听,她喝得不多,却觉得头疼。林卉揽着她:“养个小猫小狗,看它可爱、听话,它突然离开你也会觉得舍不得,更何况还是个人。余茵,你只是太孤独了。”
余茵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孤独。
她自小是人来疯、孩子王,从幼儿园起就呼朋引伴,身边最不缺朋友,不管到什么场合,总能快地释放出友善的信号,找到了聊天扎堆的人。她的父母爱她宠她,在世的每一天都在认真爱她,对她最大的期待,也不过是健康快乐。
可他们都不在了。
余茵灌下一杯酒,迷蒙地问林卉:“这是报应吗?因为我从前太过顺利,却不懂得珍惜。”
林卉慌张地拿纸巾擦她的脸,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我会陪着你。”林卉紧紧抱住她。
林卉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第二天在余茵还沉浸在宿醉的痛苦时,她收拾好了行李,半拖半拽地把余茵弄上了车。
余茵头疼欲裂,倒在副驾怏怏地问她:“去哪儿?”
林卉甩了甩从余茵包里找出来的余家别墅的钥匙:“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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