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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安也知事态紧急,他再次对着温瑜一揖,说:“那便烦请翁主在府上小憩半日,臣这就去调兵部署,待诛杀此贼子,再来向翁主请罪!”
温瑜攥紧掌心,忙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劳大人再拨给我几十人,那义士一家于我有恩,我想带人去救那义士。”
周敬安略显迟疑:“这……霍坤手上掌着几营兵马,届时他若反扑,我怕翁主在外有什么闪失,翁主不若告知那义士姓甚名谁,现在何处,我派人去搭救便是。”
温瑜也清楚这十万火急之下,不能再给雍州牧添麻烦,可她也断不能不管萧厉。
周敬安提出的法子,已是万全之策,她便点了头道:“那义士姓萧,单名一个厉字。他家人藏在城西旧巷一处荒废的民宅,他此刻怕是正以身做饵,引着霍坤手底下的人,还劳大人派两路人马,快些动身去搭救。”
周敬安颔首:“我这就吩咐下去,翁主勿忧。”
他又对周夫人道:“府上一切,便劳夫人操持一二,先封锁消息,切莫传出风声去。”
周夫人点头:“妾身省得,夫君且去吧。”
温瑜直至此时,才觉自己身上绷紧的那根弦稍松了些,但一切还未尘埃落定,那地痞那边亦不知是死是活,她心口仍是半揪着的。
周敬安离去后,周夫人见她神色间仍不见明朗,宽慰说:“翁主莫忧,那义士一家,定都会吉人天相的。”
温瑜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的细雪,道:“且盼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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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棠宗昨夜只着单衣被拎出去冻了大半宿,今晨便已开始头疼发热,只是出了这档子事,他性命尚且难保,自然也不敢回家躺下。
赌坊里所有同萧厉关系还算亲厚的,以郑虎一伙人为首,昨晚便已叫官兵收押大牢,盘问萧厉下落,只余一个侯
小安至今没找到。
官府那边要他派识得萧厉的人跟去指认,他便将赌坊剩下的打手都派出去供其驱使了。
巳时未过,跟着官兵们四处搜寻的那波人便回到了赌坊。
韩棠宗烧得烧得口干舌燥,额上搭着一方帕子,躺在圈椅上问:“如何?可找到那母子二人了?”
一众人里领头的那个道:“没寻到,咱们刚搜到城西旧巷那边,官兵就在南城门发现了萧厉,官爷们用不上咱们了,咱们就先回来向您复命了。”
他将一番话说得漂亮,韩棠宗正愁如何保全自己,也无暇追究他们回来是想躲懒,还是当真向自己复命的,头因风寒疼得厉害,他闭着眼问:“官府的人从萧厉身上找到要的东西了吗?”
领头的人迟疑了下才道:“听说还没抓到他呢,只是将人困在了南城门那边的一条巷子里。”
韩棠宗闻此掀开了眼皮,问:“他老娘和他几个干娘没在?”
底下人摇头:“没听说瞧见他娘。”
韩棠宗一双精于算计的老眼顿时琢磨起来,低语道:“不应该啊……昨夜城门已闭,他们夜里不可能逃得出去,今晨四大城门也是严防死守,她们母子几人必是出不了城的,那几个娼妇既没同他在一块,还能躲哪里去……”
猛然间,他似抓住了什么思绪,忙取下了敷在额头的帕子,坐起些许问:“你方才说,搜到了哪儿,萧厉才现身的?”
被问话的打手头子如实道:“城西旧巷。”
韩棠宗当即喜极咳笑起来:“好哇,竟是出调虎离山计!”
一众打手们没吱声,韩棠宗自知说漏了嘴,又咳嗽了两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赌坊管事很快会意,对一众人道:“你们先下去。”
待众人出门去后,他才谄媚道:“您是说……萧厉将他那几个娼妇娘,全藏在了城西旧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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