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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来也匆忙,去也匆忙,似乎忙着什么事。
宁宁心知肚明生了什么,知书几个也都知道,却都是隐忍不说。
直到现在,她们才明白为何自打姑娘成亲后,她们总觉得哪儿怪怪的,原来竟是如此。可姑娘想做什么,她们也不知道,更不敢插嘴。而有了之前那次,自然再生偷偷往府里递信的事。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的时候,宁宁终于出了小月子。
招儿来看了趟女儿,见她养得油红似白,终于放下了心。见小两口感情如旧,她心里倒也不怨了,过日子哪有一直顺遂的,只要小两口和美就好。
顾谦还专门带着宁宁去了趟薛家。
在这里,他见到自己的岳丈薛庭儴。
对于岳丈,顾谦一直是又敬又畏,他如今主要是考功名,自然能明白能做到岳丈的六元及第有多难,更不用说岳丈能有今日的威势,都是靠着自己拼打出来。
薛庭儴自然看得出女婿对自己的畏怯,正确来说女婿唯一让自己不满意的就是这点。
可他经历两世,心知肚明为何会如此,也明白人无完人,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只要女婿能待女儿好,别的方面他都可以忽略。
女儿生了那样的事,他自然气恼。如今气出了,他少不得还要敲打一番。
敲打完,才开始点拨顾谦关于在科举上的一些事物。
之后两人归家,走在路上的时候,顾谦看着宁宁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这眼见明年我就要下场了,也没什么时间陪你。家里在汤山有处庄子,不如我带你去赏雪?”
宁宁看着他,点了点头。
可惜这趟没能出行。
顾谦是存了躲避的心思,可别人既然盯上了他,又怎可能让他轻易离开。
知书几人正收拾行李,突然顾谦那边递话又说不去了,说他一位友人出了点事,他得帮着处理。
可行李都收拾了,宁宁便说自己去散心,顾谦不去也可。这对顾谦来说简直是及时雨,自是连连答应,还说待处理完,就去找她。
“姑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整个事不光知书想不通,宁宁的几个心腹丫鬟都想不通。
她们是最了解其中内情的,甚至比夫人和老爷都清楚,可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弄不懂姑娘在想什么。
她们原本以为姑娘至始至终就没喜欢过姑爷,所以才会坐视表姑娘的种种动作不管,装聋作哑。
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个借口,成功和离。
也许这行举惊世骇俗,可知书几个作为薛府的丫鬟,府里老爷夫人乃至公子姑娘,都不是寻常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以薛家的家世,离了这个,也多的是有人愿意娶姑娘。
原想着姑娘就等着事情爆,顺水推舟,谁曾想姑娘竟然主动避开。
姑爷哪里是什么友人出事,明明是被表姑娘使了手段赖上走不掉,却又放不开姑娘,临时找的借口。
想必这会儿顾家正乱着,这是最好的时机,偏偏姑娘主动避开了,等到时候回去,大抵又是一片风平浪静。
听了知书这话,宁宁先是怔忪,又是低头浅笑:“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也许整件事里,他对她一直是真的,所以她不忍?也许是对自己的坐视不管,心中羞愧?
其实到底她是自私虚伪的,佯装宽容地做着自以为大度的事,实则不过是在安自己的心。
而宁宁也是个倔强的,知书几个不止一次说回家禀了夫人,都被她阻了。不过她倒也在知书几个的规劝下,与顾谦抱怨过。
本不过是试探性的抱怨,果然顾谦虽是心疼妻子,却根本没当成回事,甚至说的次数多了,顾谦反倒有些妻子果然娇气的感叹。
自那以后,宁宁便再不说这些事了。
再加上顾谦忙着准备明年会试,倒也疏忽了妻子,也因此才会有宁宁这次小产的事。
事实上若真是计较起来,这事根本无从说起,本身不过是顾老夫人偶感风寒,留着宁宁侍候了几日汤药。
说是留她侍候,实际上下人做的居多,而她不过在旁边搭把手。